【凡柯】如果的事 2
走剧情+虐了⚠️
爆字数所以没来得及写到甜的部分
下一章就有了
09.
九月份的时间对大学生来讲分外短暂。开学一周是中秋假，开学两周是国庆假，排一排课表凑一凑时间，最长的硬是能凑出个十天长假。
除了放假之外，还有件事迫在眉睫。林凡的生日刚好在国庆假期里。陆柯燃为此很发愁，因为她最不擅长的就是给人挑生日礼物。
她思来想去，想起跟林凡互吹彩虹屁的时候彼此给对方吹得天花乱坠，一个敢讲一个敢听但没一个敢信的，唯有一回林凡高考语文写作能力大爆发，深情并茂的用“你就是夏天的薄荷叶冬天的雪松林”来形容陆柯燃身上的气味，深得了木质香香水爱好者陆柯燃的赞同，觉得这小孩孺子可教也。
不如就给她送瓶香水吧，刚好是她陆柯燃擅长的领域。她想着。她记得林凡先前来她家时也感叹过橱柜里漂亮精致的瓶瓶罐罐，说她自己不太用香水。这回刚好能趁此机会让她开启一下新世界的大门，也算回报一下她开学以来换着法给自己投喂的手工酸奶。
陆柯燃最爱木质香，自然也对这个香调了解最多。不过单单一个木质香就还分水生调，花香调等等许多分支，她不太清楚林凡喜欢什么样的。可直接去问她那就是把“我要送你香水”这几个字明晃晃刻在脑袋上，未免太没有惊喜。
陆柯燃思量半天，决定以身试香，一天试一种，偷偷观察一下林凡最喜欢哪个，再以此为据去挑一款。
想出这个计策的时候陆柯燃觉得自己简直是个聪明绝顶的天才，等到实际实施的时候她才觉得她是捡到了鬼，自己一定是脑子进了水才觉得这个方案可行。
毕竟还没入门的林凡可能根本没发现她有在换香水。
她们平时碰面的时间是中午。陆柯燃她们学校的食堂出了名的好吃，林凡一下课就跑来蹭她的饭卡一起吃午饭。或许是饭菜太香，也有可能是林凡路途奔波实在饿得慌眼里除了食物容不下其他，她们交流的内容只有对厨艺颇有心得的林凡一个人在那里叭叭：
“哇今天的糖醋排骨好香！”
“这个炒土豆粉也不错。”
“毛血旺还行吧，八块这么一小碟也太黑心了。”
“烧豆腐没有我做的好吃诶，燃妹儿你说是不是…”
陆柯燃叹了口气，无奈地回她：“没错，那奖励你下次做烧豆腐给我吃吧。”
10.
接下来的几天，林凡直观感受到了陆柯燃心情不好，具体表现在和她讲话的时候心不在焉，平时能逗她笑的小动作没有了回应，还总被她用古怪又带着点怜悯的眼神看，然后耳边传来一声叹息。
林凡不知道自己在陆柯燃心中已经变成个嗅觉不灵的可怜小狗，继续卖力的贡献着彩虹屁讨陆美女的欢心，就可惜了没一个吹到点上的。
都说事不过三，连着三天的毫无反馈让陆柯燃有点泄气，况且每天喷她不常用的香水让她敏感的嗅觉并不好过，第四天她决定放过林凡也放过自己，换回了最常用的那款香水，至于礼物再另想办法。
这一天她原本这天是没课的，但林凡给她发消息说她们学校的二食堂出了个中秋限定肉月饼，数量有限好评如潮，饭卡都充好钱了让她一定要来尝尝，语气仿佛是吃不到等同于错过一个亿，她们就这么顺其自然的又约上了午饭。陆柯燃回完消息干脆的省掉了早饭，回笼觉睡了个饱，掐着林凡下课的点晃到了林凡她们那儿的食堂。
她到的时候远远的还能听见教学楼传来的下课铃，想着林凡从教室出来还得有一会，掏出手机正准备找个阴凉处避着等人，没想到林凡已经站在食堂门口等她，一看见她就举着饭卡使劲朝她挥手，大高个在人群中尤为显眼。
“陆柯燃！你怎么这么慢！”林凡一边喊她一边还要嫌她。陆柯燃长腿一迈连跨两格台阶，没几步就走到她面前，像教导主任把一个逃课学生逮个正着，眯着眼睨她。
“我怎么知道你来这么早，你课不上了？”
“咳…我提前了十分钟溜了。你不知道，这月饼可火爆了，现在里面就都是人了再过十分钟队得排到外面去。”林凡有点心虚，边说边推着人往里走。
“…有这么夸张么，你不是平时嫌这里难吃天天上我们学校蹭饭吗。”陆柯燃还有点不信，四处张望着，林凡赶紧把她拉来站在自己前面排好。不过林凡的确没有夸大其词，食堂人果然不算少，这会已经有好些人在排队了，门口还有刚下了课的学生源源不断的涌进来排在她们后面，不一会就看不到队尾了。
陆柯燃看着这空前盛况目瞪口呆，林凡赶紧替自己洗脱冤屈，向她递了个“我没骗你吧”的眼神。
而后等待的时间实在无聊，排队的队伍简直以龟速在前进。林凡在旁边解释着说这月饼是现烤，热的才好吃，不然她就直接打包捎给她了。陆柯燃倒不是很急，反正她也没有课，掏出手机插上耳机开始看起来。最近刚好有个韩团回归出了新mv，陆柯燃算不上是在追星，但也很感兴趣，下在手机里预备着空闲时解闷，正好派上了用场。
林凡在她后边晃晃叽叽站了会，觉得自己受了冷落，越过她的肩膀偷偷瞄了好几眼手机屏幕，最终还是向她讨了个耳机来一起看。她从后边松松地圈着陆柯燃的腰，下巴则搁在她的肩膀上，与她一起共享着同一根耳机线，分享着同一小片空间中的氧气。
一小段没有歌词的间奏。陆柯燃突然作出一个小小的吞咽的动作，也许只是普通的咽了口唾沫，却突然提醒了林凡现在她们之间的距离有那么近，近到能感受到颈动脉每一下鼓动散发出的热气裹挟着她独特的气息轻抚在自己的脸颊上。林凡忽的觉得耳机中传来的重音节拍和混响变的遥远，屏幕上晃眼璀璨的画面也变得模糊。她学过点韩语，现如今却一个字也听不懂，只觉得音量开得再大好像也不如另一侧耳朵旁陆柯燃浅浅的呼吸声更能直击她的耳膜。
她仔细分辨着是哪部分感官获取的信息打乱了一切，最后发现，原来是嗅觉。
好香，是熟悉的味道，陆柯燃的味道。
让她情不自禁想获取更多。
但陆柯燃看得太认真，丝毫未发觉危险的逼近。一首歌结束，前面的人流刚好又向前挪动了不少，她下意识的抬抬肩膀顶了顶林凡的下巴想提醒她起来，却像触碰了什么奇怪机关。
林凡凑得离她的脖子更近了。
脆弱的部位暴露在他人面前，人类原始为动物的本能激起了她一身的鸡皮疙瘩，抬起胳膊要挣脱林凡的圈制，林凡偏又适时的把脑袋挪开了，笑嘻嘻地好像一切小动作只是朋友间的打闹。
“姐姐，你今天好香啊。我还是最喜欢这个味道的你了。”
陆柯燃白皙的耳朵蓦地涨红了。她觉得自己应当紧张又警惕，身体诚实反应的却只有如擂鼓般的心跳，与控制不住的，再靠近她一点的心情。
11.
至此，陆柯燃的方案算是大失败。虽然她知道了林凡最喜欢哪款香，但怎么想都觉得这跟她原先的设想不太一样。
她想着索性放弃这个结果，去店里另选一款的时候，却又满脑子林凡对她说的那句“我还是最喜欢这个味道”。耳朵又烫了起来，陆柯燃忙用手指捏着去降温，最后柜姐给她的推荐她一个字儿没听进去，晕乎乎的指了那瓶一模一样的让包起来结了帐。至于余下的事都还来不及被细想，时间就像按了加速键，一眨眼就快到林凡的生日了。
陆柯燃本以为她会办得热闹点，没想到距生日还差一周不到的时候，林凡哭丧着脸可怜兮兮的跑来问她国庆回不回家。陆柯燃如实了告诉她自己不回，毕竟她自从经济独立在外租了房子就很少再回家。
她眼看着林凡丧气的表情又逐渐恢复了生气，说是枯木逢春也不为过。重新发了芽的小树苗紧接着开始向她真情控诉起来，内容大致是这几个每逢佳节倍思亲的还没开学就定好了国庆回家的机票，那几个见色忘义的要和男朋友或女朋友出去国庆双人游，都跟她发消息说回头一起给她补个大的。连与她合租的室友国庆都不在，一圈问下来就剩陆柯燃了。
林凡一席话讲的义愤填膺情真意切，满满地是被独自抛下的悲愤，一双狗狗眼里水光颤动，闭口不提几个国庆正闲着但被她亲自劝退的朋友。
他们最好都不要来打扰她跟燃妹儿的二人世界。
陆柯燃不晓得她心里这些小九九，不疑有他，心想着反正礼物也备好了，那就陪她一起过吧，转头还去帮她订了个生日蛋糕。
善良单纯如陆柯燃。
等日子到了她带着礼物提着蛋糕带着上门去，进了屋发现林凡不仅自己备好了生日蛋糕还做了一桌子菜等她，连蛋糕上19两个数字都插得整整齐齐。见到此情此景的陆柯燃感到一丝恍惚，分不清到底是自己过生日还是林凡过生日。
不过林凡倒是很高兴——她就没有不高兴的时候。她接过陆柯燃手上的蛋糕笑得像摇着尾巴的萨摩耶，说现在有两个蛋糕，那我待会是不是能许双倍的愿望了。陆柯燃笑着让她做人不要太贪心，林凡就说，那就用燃妹的蛋糕许愿吧，比我自己买的要好。
一只蛋糕被塞进了冰箱里，一罐罐啤酒被拎出来。林凡理不直气也壮，讲许愿这种事总要晚一点才有气氛，而陆柯燃总归是要顺着她这个寿星。所以晚饭过后她们没急着切蛋糕吹蜡烛，而是拆了零食和小菜混着啤酒下肚。客厅里开着电视当bgm，没有人在看，但到点准时播放的新闻联播和天气预报还是让她们笑破了肚皮，赶紧切到了电影频道播那带着翻译腔的国外老电影。缠绵浪漫的爵士乐下，好像连空气都平生出几分慵懒又俏皮的情调。
她们间讲的话有很多，小从吐槽过分严厉的专业课老师大到未来人生理想，近从昨天点到难吃的外卖远到小时候犯下的桩桩糗事。缘分这东西就是如此不公又残酷，有人陪伴十几年填补不了灵魂的空缺，有人明明刚刚光临却已经能让人想象几十年后依然如此相处的情形。
人不能永远年少，永远为悄然滋生见不得光的爱意冲昏头脑。陆柯燃自知还年轻，却又自觉心中某些部分因过早的成熟而提前衰老。
12.
第二部不知名的电影播到一半的时候，喝多了些的陆柯燃突然站起来要去给林凡下长寿面，林凡不可思议的边拦她边问她什么时候学会的做饭，陆柯燃冷哼一声回她，我早学会了，下面这种简单的事我怎么不会。
林凡将信将疑，疑占了百分之八十的那种，尽管她也想吃一回陆柯燃下的面，不过倒也不必搭上赔一个厨房的风险。但被她按回沙发的陆柯燃还是不死心，悄悄观察着林凡的表情，蠢蠢欲动想找机会溜到厨房去，失去了平日里凌厉的姿态难得像只在学习察言观色的小动物，让林凡看着想笑心也变得柔软，只好干脆跟她说，“你喝醉了，我家没有备面条。”
陆柯燃果然是有些醉了，没什么怀疑的信了她敷衍的鬼话，撑着脑袋很是懊丧：“那我都没有什么可以亲自给你做的，连饭都是你做的。”
“你不是有亲自给我挑了礼物吗，什么时候给我呀。”林凡笑眯眯地看她，十分期待的样子。
陆柯燃本来还想骗骗她自己的礼物就是那个蛋糕已经在桌上了，看到她那双眼睛又泄了气，只好回头去沙发角落里翻出外套下包装精美的小盒子，递给林凡，“喏。你已经知道是什么了吧，都没有惊喜了。”
“不要紧，要什么惊喜，是你送的就行啦。”她接过来。小小一只盒子很有些分量，隔着包装盒也可以感受到内部玻璃容器包裹着流动液体的感觉。林凡并不急着拆开，只用手指缓缓磨挲着包装盒上烫金的字样，那里除了香水的名字外还有小小一行印着赠林凡的字体。
但那里没有留下陆柯燃的名字。
“怎么了吗？”陆柯燃问。
“没怎么，我就是想着你连包装盒都做这么用心，我都舍不得拆啦。这一款香水是不是你也有一瓶？那以后不能见面的日子我也能闻到你的味道了，嘿嘿。”
很暧昧的一句话。陆柯燃不知道是不是其他女孩子都可以这样随随便便的对自己的好朋友讲出这样的话。她只觉得至少自己不能做到对此无动于衷，心脏的剧烈跳动在酒精的催化加速了血液的循环，每一根血管里烧灼奔流的液体都让她觉得自己的脸比平时烫得还要更夸张。她只好自欺欺人地别过头去，抬高了一点音量努力又无力地纠正：“那是雪松和广藿香的味道，不是我的。”
林凡想，没错，但那也是你的味道。极地雪松的凛冽里又杂揉着初夏雨后的泥土味。是穿着长袖卫衣包裹的严严实实却又从袖口露出的白皙修长的指节，让她从看到的第一眼就想去牵她的手。她想去提醒她，说你再怎么躲都藏不起你的通红的耳朵根，但又很怕就这么吓走这只容易害羞的猫咪。毕竟这只是个铺垫，她还不能让她走。
陆柯燃无意瞟到一眼墙上的挂钟，像抓到了救星，提醒林凡该关灯吹蜡烛许愿了。陆柯燃往常是怕黑的，但如今夜色能成为她的保护色，让她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平息自己的心情。林凡也应了声，去厨房取了打火机来点上了蜡烛。陆柯燃关掉灯回来的时候，已经只剩烛火映在两人的脸上。
她们一起唱生日歌，在林凡的要求下唱了两遍，一遍中文一遍英文。闭上眼睛许愿前、林凡神神秘秘的对陆柯燃说，她们家的习惯和别人家不一样，三个愿望前两个要藏在心里，第三个要大声说出来，因为第三个愿望是最想要实现的事情，只有说出来，不可能才有了可能。
林凡的确没在唬她。不过她从小就在周围人的爱与包容下长大，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实现的事情，第三个愿望通常是“再许我许一百个”。唯有升上高三的那次生日，她许下了想要考上现在这个大学的愿望，它实现了，并且这个愿望让她遇见了陆柯燃。
所以这一次，她也相信能实现。
前两个愿望花费了林凡很长很长的时间，久到陆柯燃以为她睡着了。烛光在她的脸上摇曳，烛火融下的烛油凝聚成蜡泪，落在蛋糕的白巧克力块上，模糊了上面的字迹。
她终于睁开眼，捉住陆柯燃在那一刻飘走的眼神，声音低沉又认真。
她说，陆柯燃，我喜欢你。
13.
等陆柯燃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在自己家了。回家的过程记忆几乎断片。她去厨房拿杯子接了口水喝，凑到嘴边突然发现这只是林凡送她的。
她还记得林凡送她杯子让时候笑得像没心没肺的狗狗，傻乎乎地说既然我叫林马克，那自然要送个马克杯才不枉费我叫这个名字。后来她知道了林凡给每个好朋友都送了马克杯，心里遗憾又有些庆幸，原来小狗衔来的花朵不是她独有，而是挨家挨户见者有份，好像知道了这个她就能认清些现实，减少些心动。
现在林凡变成什么样了呢？那张被自己拒绝后的脸仿佛就在面前。陆柯燃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对着那双看了就让人心软的眼睛讲出那些严肃的话。她只能说服自己，那一刻是完全理性的陆柯燃在主导着这具身体，而不是现在这个懊悔难过又痛苦的陆柯燃。
那段话字字句句印刻在她脑海里，就像潜意识里另一个自己早已为此刻绸缪已久，临到事发只需出来机械的复述。
她说，林凡，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说到了我的事，但是一定是我没有说清楚的错。喜欢这个词并没有那么沉重，它也可以只是朋友间的喜欢，你不需要因为我的取向而做出改变。你是真的喜欢我吗？还是只是喜欢和我呆在一起的感觉，不想失去我这个朋友呢。如果只是后者，我们可以继续像最开始那样相处，不然，一旦踏出这一步，再想回头那就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很长一段话，她先前从不知道自己能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话。要是她平时可以做到这样的话，也不至于每次吵架都被人堵得一个字讲不出还要背地里红了眼眶。如果这次也算吵架，那她总算是破天荒的赢了一回，虽然结果仍然是她一个人窝在家里的沙发里掉眼泪。
她记得林凡的沉默，在听完这席话后试图拉扯她最擅长的笑容再撒娇耍赖一回，说姐姐，我今天是寿星，你得听我的呀。陆柯燃转头看了眼挂钟，明明是拒绝的一方却带着落寞的语气回她，十二点过啦，恭喜我们的林马克迎来十九岁的第一天，以后的每一天都要开开心心啊。
然后她拿起外套就走了，林凡没有来送她。
陆柯燃觉得自己是该受到惩罚的。让林凡难过了还讲些漂亮的场面话哄骗她。明明认不清的是自己，有私心的是自己，没控制住的也是自己。
她扪心自问，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真的只是欣赏她漂亮的脸蛋吗，她主动来约内向又慢热的自己出去玩的时候，自己真的没有过窃喜吗，ktv那一席话后她剪了短发，自己真的没有心生什么不该有的期许吗。林凡明明适合微酸的柑橘，清新的海盐，满身是被阳光沐浴浸晒后温暖的气息，自己却私心试图用最爱的香型去框住她的气味，冠冕堂皇的说想挑一款林凡喜欢的味道，其实心里想的不过是希望她们间的距离能近一些，至少从她最敏感的嗅觉上能欺骗自己说，她们是一样的。
林凡也是个敏感的女孩子，如果自己没有给出那么多暗示，也许林凡不会对自己产生这样的错觉。
陆柯燃自知，她真的很喜欢林凡。她想要有一个适宜地身份长久地与她相处，而不是去同化她，与她谈恋爱最后在分手之后老死不相往来。
无论怎么说，恋爱关系都太脆弱了。
眼泪源源不断的涌出来，胡乱地在她脸上留下水痕，挥发后又干涩得发痛。在泪水的浸渍下，双眼的酸痛伴着沉沉的睡意一同袭来，在最终睡去之前，陆柯燃心中暗暗发誓，如果能当作今晚的一切没有发生，今后她一定会更加当心的维持她与林凡之间的关系。
她一定只把林凡当作朋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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